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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五章司徒送信,移花接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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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鳳失魂落魄地回去之後,萬沒想到,竟會在自家後門口看到司徒宇。司徒宇看見她,仿佛遇見了救星一般,立即笑道:“明鳳妹妹可算回來了,我這裏有一封信,交與別人也不放心,還得麻煩你親自交給你姐姐才是。”

“信?”明鳳掩下心裏的情緒,故作若無其事道。

待司徒宇將信交給了她,她才道:“我姐姐久病初愈,大婚在即,經不起風浪。現在大局已定,你以後,還是莫要來找我姐姐了。”

司徒宇點了點頭,“我知明鸞心裏不願,你且告訴她忍耐幾日,好生將身子養好,我司徒宇定不會負她。”

“不負?你如何不負?”明鳳嗤笑一聲,“明鳳怎麽聽說,司徒二公子在外風流得很,經常流連於風月之所,與那些個鶯鶯燕燕來往甚密呢?”

司徒宇臉色一僵,勉強道:“明鳳妹妹聽誰信口胡說,這等言語,竟也信麽?我司徒宇是什麽樣的人,別人不清楚,你姐妹二人難道還不知麽?”

明鳳攥了攥手中的信箋,笑著點了點頭,“我不過在外面聽了些風言風語,信口一問罷了。左右你與我姐姐緣分都盡了,我又計較這些做什麽?”

她說完,也不顧司徒宇的反應,徑自回去了。

待回到閨閣,明鸞正在她房裏坐著繡花,聽到聲響,也不擡頭,只是笑道:“可算是回來了,姐姐……”她說著,擡起頭來,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計,道:“明鳳,你不是去了睿王府?怎麽這身打扮?”

明鳳捏了捏拳頭,咬了咬唇,問明鸞:“姐姐,如果司徒宇負了你,你會如何?”

“傻丫頭,胡說什麽呢?分明是我負了宇哥哥,他……”明鸞站起身來,拉過了她的手,驚道:“呀,怎麽這麽冷?”

明鳳卻是不答,只道:“若是他對不起你,你一定會很傷心的,對不對?”

明鸞愈發狐疑地看著她,蹙著眉頭問:“到底發生什麽事了?明鳳,你這是怎麽了?”

“如果明鳳做了對不起姐姐的事,姐姐也會很難過的,對不對?”明鳳又問。

“你今天怎麽凈說些胡話呢?你們都是我深愛之人,亦一樣深愛著我,又怎麽會對不起我呢?”明鸞擡手,碰了碰明鳳的額頭,又碰了碰自己的,“是不是今日穿得太單薄了,著了涼了?”

“也許是吧。”明鳳搖了搖頭,恍惚地笑了笑,道,“姐姐可否先回去?明鳳這身打扮,待會兒萬一被人告訴了父親,怕是不好交代。待明鳳換了衣裳,再去找你,好不好?”

明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,道:“你到底怎麽了?發生什麽事了嗎?你的眼睛怎麽腫腫的?”

明鳳忙低了低頭,轉過眼去,笑道:“沒事兒,我待會兒告訴你,先讓我換身衣服,好不好?”

待明鸞走後,明鳳卻沒有立即換了衣裳,只是看左右無人,悄悄地拿出了司徒宇的信,半晌,她擡起頭來,滿目怔忡地嘀咕道:“司徒宇,你既對我姐姐無心,這又是為何呢?”

沒有人能夠解答她的疑惑,她也沒有指望會有任何人解答,她只是拿了燭臺,悄悄地將紙燒了,燭火搖曳中,她看著那灰燼笑道:“姐姐,我不會傷害你的,也決不允許別人傷害你。”

待明鳳梳洗好之後,她便去找到了明鸞,之前的恍惚與迷惘早已消失不見了,她笑著走上前去,道:“今日見了睿王,妹妹才知,原來睿王與姐姐相識已久,如此看來,睿王對姐姐才是真正的情深義重,姐姐嫁過去,定然不會受委屈的。”

“又說胡話了。姐姐何時見過睿王,又哪裏來的相識已久?”明鸞笑嘆道,一邊搖著頭,“我知道你又是來做說客的,你放心,姐姐不會再做傻事的,天意不可違,姐姐嫁便是。”

“姐姐想通了?”明鳳道。

“想通如何,想不通又如何?”明鸞嘆了口氣,“這世上有哪些事當真能遂了人意?不過勉強過日子罷了。左右這樣也是過,那樣也是過,撐到死,也便到了頭了。”

“姐姐怎可如此這般悲觀。”明鳳握住了她的手,道:“正是大好的年華,姐姐有這樣貌美如花,自然也好好地活著,怎麽能這般勉強?”

“不勉強,又能如何呢?”明鸞道。

“移花接木,李代桃僵。”明鳳鈍鈍道,“妹妹代你嫁過去。”

“不行,姐姐不能害了你。”明鸞立即丟開了明鳳的手,定然道,“己所不欲,勿施於人,姐姐不能將你往那龍潭虎穴中推。”

“可如果妹妹心甘情願呢?”明鳳笑道。

明鸞卻是沒有回答,只是定定地看著她,上下左右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半晌,這才猛然搖了搖頭,“不行,姐姐知道,你是為姐姐好。你的心意姐姐領了,但李代桃僵,茲事體大,萬一被發現了,縱使姐姐與宇哥哥遠走高飛了,睿王豈會輕饒了你?此事休要再提,若是被爹爹知道了,就不好收拾了。”

“姐姐……”明鳳嘆了口氣,“明鳳不怕。若出了事,那也是明鳳自己選擇的,明鳳不後悔。”

“那你的心上人呢?”明鸞嘆道,“你的心上人,你等了這麽久,不等了麽?”

“他……”明鳳忽而有一絲的怔忡,半晌,她點了點頭,道:“是啊,他回來了,我至少也要去問個明白才是。”

“他回來了?”明鸞的眼眸中現出一抹詫異。

“回來了。”明鳳低下了頭,頓了半晌,忽而又擡起頭來,鄭重其事道,“既如此,便等明鳳再思索幾日。待見了他,問明白了,妹妹再來見你。到時候……”

她頓了一下,目光懇切地看著明鸞,道:“到時候不管妹妹決意如何,姐姐都莫要再推辭。妹妹……妹妹自己心甘情願做的事,姐姐無需自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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